【錘基】兩個夏天_03
后天。
其实那天从公园回来之后，Thor就开始为这次的会面做准备，他的东西原本就不多，稍加整理，更凸显出房子的空荡。
空荡有很多好处，对于居家布置来说，反而有助于发挥；可他还是添购了一些东西：一台美式咖啡机和奶泡搅拌壶，请人家到家里，连咖啡都没得喝真是太丢脸了，虽然Thor根本没想过他有需要调理机器的一天。
……从什么时候开始呢？
他瞇起眼睛，确认钉上墙的相框摆的方正，里头的照片是风景照，南方小岛的蓝天碧海，很久很久以前他用单眼相机拍下的，纵使回忆已经逐渐淡去了，双眼一闭，Sif的笑声还是会在他耳畔响起。
她已经离开八年了，Hela有几岁，Sif就走了多久。
Thor深呼吸，勉强自己挤出一个憋脚的笑脸，他挂这些照片要做什么？显示品味、或是单纯觉得这面墙空的可怜？他不知道Loki怎么想，但意外的，Loki对这些照片很感兴趣。
「网络抓的？」在充分的光线照明下，Thor发现Loki有双绿的不可思议的眼睛。
「我自己拍的。」Thor向他递出刚煮好的咖啡，Ferir在屋里东闻西闻，闻到Lucky的睡垫，索性趴了下来。
「蜜月旅行？」Loki指着照片中俨然浮在清澈海水上的小木屋问，Thor点了点头。
「Okay。」Loki接过咖啡，啜了一口，「你装修的预算是多少？」
Thor以为他会继续追问自己有关妻子的事，但Loki没有，大概有十分钟，他展现了八成的专业及两成的友谊忠告在设计动线及添购新家具上，最后这位以一杯咖啡聘请的室内设计师打开了窗，让中午湿热的空气吹进屋中。
「你女儿以后要念那所小学吗？」Loki指着窗外就看的见的一方操场，几个小男生的足球赛踢得火热。
Thor点点头，阳光打在Loki身上，彷佛有一层朦胧的光晕。
「……我知道这样问很失礼……」Loki垂敛双眼，摇了摇头，「孩子的母亲……我是说，她是不是把教养孩子的责任都压在你身上？」
Thor没有什么表情，眼神瞟向杯中载浮载沉的冰块，淡淡地说：「她去世了。」
Loki的眼睛先是瞠大，然后再度垂了下来。
「对不起，」他小声地说，「你一定很辛苦──」
Thor依旧盯着冰块看，嘴角僵硬地往上扬，「没关系，都过去了。」
Loki转过身，低下头，抬起，逆光让他的轮廓模模糊糊，黑发让Thor想起了很久、很久未曾回忆的Sif。
「……她走的时候只有二十五岁……」抿了抿嘴唇，Thor好像在说别人的事；他和Sif认识很久了，她从小罹患罕见癌症，被诊断存活不过二十岁，能撑到生下健康的孩子，她老是说自己以活的够本、堪称行走的奇迹。
可Thor不这么认为，有一段时间他极端愤世，总是在回家途中向公园里的沙包狠狠发泄；「你的衬衫皱了，拳头都是擦伤。」挺着肚子的Sif忧心地看着他，他总是推说被不长眼的自行车骑士在人行道撞伤。
「哪来这么多人只撞你一个啊。」Sif嘟哝着，她肯定知道的，只是一直到离去的那天，面带微笑的她，始终没有揭穿丈夫的谎言。
她走的那天也是北方最短暂美好的夏日时节，一如今天金灿灿的骄阳，撒在苦寒多于温暖的土地上。
那个下午他向Loki倾诉很多，几度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，Loki没有跟着哭、也没有故作坚强的笑容，他静静地听着，眼睛没有离开过Thor，像一个仔细听课的学生，而两只狗睡累了就玩、玩累了双双趴在他们的脚旁。
「……我想，我可以为你们做点什么的。」Loki点点头，轻轻吐出一口气。
像是在叹息。
「不，是我失态了。」Thor将冰块早就溶光的咖啡一饮而尽，「强迫你听这些不愉快的往事。」
「别这样说，如果你当我是朋友。」Loki咂咂嘴，挑挑眉，「我很高兴那天窝管闲事的自己，如果不是你的眼神太吸引我，我根本不会去搭讪你……大多数的时间，我都想准时下班。」
「喔？」Thor好奇了，纵然Loki给他的第一印象似乎是块冰山，但碍于工作头衔，他是该主动询问一下客人的问题。
「你看过柴犬Doge吗？」
「吭？」
Loki的表情很严肃，一点都不像在搞笑，但Thor一秒就想拿起镜子来照……自己跟那只在网络上造成精神污染的狗……像……？
「开玩笑的，你比他正常多了。」Loki笑了笑，竟然伸手轻捏Thor的脸颊，「你太茫然了，像你这样的帅哥……不该有那么茫然的表情。」
碧绿的眼珠子中闪着狡黠的光芒，纤长的手指滑过Thor的颊肉，指尖带着淡淡的木质香味。
「这是称赞？」Thor笑了出来，先前忧伤的氛围被Loki这么一捏，消散了不少，「──等等，这不表示我没有记仇……你说我像那只狗的事……」
「──那你也捏我呀──」Loki一手托着腮，慵懒地看着Thor，「我们扯平，更何况我觉得Doge很可爱。」
Thor瞇起眼睛，正面迎上Loki挑衅的眼神，「捏啊。」低沉的嗓音其实很好听。
他飞快地往Loki的鼻头拧了一下，力道不重，Loki的姿势和表情一点也没改变。
然后Thor笑了出来，他笑得很夸张，连眼泪都挤了出来……其实根本没这么好笑，但他就是………控制不住自己。
「……这真是……太……」Thor边笑边深呼吸，对他来说，笑的这么肆无忌惮彷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，那个时候的他喜欢打球、沿着湖畔骑自行车，或是带着Sif大啖医生禁止她多吃的油炸物，那女人笑起来也是惊天动地，让人误以为她即将缺氧，一度，Thor已经忘了原来还可以这样笑。
「非常纾压。」Loki补了一句，他还是衬职的冷面笑匠，Thor笑的摔到椅子下时，还是维持着一贯冷静的表情。
=========
支援一下這是Doge
這也是Doge，我找不到原出處，版權屬於原作者^^
解釋一下為什麼前妻用的是Sif，純粹因為我喜歡Sif討厭Jane，受不了Thor心裡的痛是Jane。
這兩天很努力，希望可以維持下去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