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錘基】兩個夏天_07
07
墙面的施工期大约两天，Loki带了他音效很好的蓝芽喇叭，放着手机里的歌曲，从如雷贯耳的Coldplay、RadioHead到Thor完全听不懂却觉得相当好听的亚洲音乐，Loki边哼着每一首歌，边教Thor怎么将壁纸贴的又快又好。
完成后连Thor都不敢相信这里是他住习惯的那栋房子，它变得更加敞亮而且通风，不再是水泥灰白的墙，只要一开灯就觉得温暖。
Loki选用的配色大胆又折衷，为Thor新买的电视选了原木的电视墙间收纳空间，原本被Thor灵机一动挂上去的海景相框则移到餐桌旁的墙──当然，Loki也帮餐桌上了漆再手工抛光，Thor都要怀疑这张桌子来自哪个文青咖啡馆了。
明天开始是重头戏，新家具的组装──主要是儿童房，该怎么把原本拿来堆杂物的空间布置成小小女王的寝宫，这里的墙面可是由Loki亲自操刀。
「为什么墙壁是苹果绿、天空是黑蓝色啊？」Thor扶着梯子，让Loki把称为「秘密配方」的涂料擦上天花板，这个房间没有在天花板的照明，所有的光源除了桌灯之外，都仰赖嵌在墙壁或家具上的灯。
「答案先揭晓就不有趣了。」Loki将墙面整平，他的速度快到惊人，系统家具的组装也不困难，或许他们可以提早完工，留一天时间出外晃晃。
「如果你辞职去搞室内设计公司应该会生意兴隆的。」Thor赞叹着，一边帮老屋翻新的经过拍了照片──用他尘封已久的单眼相机，那张翻新的桌子不过花让Loki用磨砂机推了十几分钟，放两杯咖啡跟一个淋上蜂蜜的微波松饼，就让人彷佛置身老街的复古咖啡馆。
「是啊，我应该是搞艺术的。」Loki抓过Thor的相机拍了几张，取景、光线跟成色都明显比Thor拍的好上许多，「怎么我会在零售业上班呢？」
「我以前好想当足球员……我守门超厉害的。」Thor感叹起来，「不知不觉就在他妈的药厂上了六年班，真诡异。」
「这大抵是世界的常态啊。」Loki啜了一口加了冰块的黑咖啡，「或许我们这样才叫正常。」傍晚的阳光斜射，气温有点高，他拉拉自己的T恤散热，因为要装修，刻意穿了松垮的旧旧衣，领口都已经褪色了，可上头的图案却怪诞的吸睛。
一艘船，载满了手舞足蹈、拿着乐器的骷髅。
「这是……愚人船？」Thor听过那个故事，这些船载着精神错乱的乘客出海，他们被驱逐出城镇、隔离于社会之外，他们在无际的水上流浪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理性，尽管被视为癫狂，却比任何人都自由。
「是啊，来自2009年哥本哈根的Roskilde音乐节。」Loki拉了拉衣物下摆，注视着愚人船图案，「我第一次出国，当工作人员，非常好玩，自己搭舞台、帐篷，用回收废料做一些装置艺术什么的……如果有时间……」他抿抿嘴唇，「还真想去玩玩，在那里很自在、很放松……就像去了一个友善又遥远的星球。」
「那你何不继续？欧洲有许多独立音乐节，你当策展人员十分合适啊？」Thor诚挚地望着他。
「我？」露出微妙的表情，Loki笑了出来，「你真的觉得我可以？」
「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呢？」Thor说，其实他有些心虚，他哪有立场说这些呢？就连他自己也没真的去尝试过想做的事。
手舞足蹈的骷髅随着Loki笑着的肩膀和略略弯下的腰，彷佛舞动着，Thor突然有了一个奇妙的幻觉。
没有皮肉的人形演奏着不和谐的舞曲，可是他们很快乐，让Thor想到动画”COCO”里绚烂美丽的Land of Dead。
他想起Sif临终前的笑容，想起她说所有的舟船都会流向大海，就像所有的生命都会走向尽头。
「在尽头前，你可以既继续航行、也可以靠岸休息。」妻子的脸在耀眼刺目的夏日艳阳之下逐渐模糊、和Loki的轮廓重迭。
又何妨踏上一次既癫狂又清醒的愚人船呢？
第三天，系统家具到位，Thor负责客厅和厨房，Hela的寝室就交给Loki。
工程很顺利，第五天晚上只剩把包材、废料扔出去，大概就可以开新居落成的PARTY了，不过Thor没什么朋友，也不想邀请那些只是点头之交的同事，除了女主角Hela、Thor的父母之外，唯一邀请的当然就是造就这栋漂亮小屋的最大功臣──魔法师Loki。
噢，还有他的狼，Ferir和Lucky都要有特别的餐点，才能显示派对主办人的用心。
Thor在笔记本上手写着食谱及该采购的东西，这是他住在Loki家的最后一晚，等明天把里里外外扫拖干净后，他就可以睡在自己整齐许多的寝室──新衣柜很不赖，他的西装可以全部吊进去、连烫衣板跟直立熨斗都塞得进去。
「Hey，在去我家之前，我要给你看一个东西。」Loki从Hela房间走出来，他神秘兮兮地把窗帘全拉下来──效果不同凡响的遮光窗帘，夏天的长昼等到天黑必须很晚很晚。
他打开Hela房里所有的电灯〈除了阅读用台灯〉，原本用来堆置杂物的小房间顿时有了秘密基地的氛围，让Thor想起了孩提时代和老爸在后院做的树屋……只是这里比树屋精致许多。
「上来！」Loki爬上阶梯，拍拍床垫，「躺下！」
他说，自己也了挪了个位置躺下。
「最后的一个步骤。」Loki按了连结手机的电源开关，电灯一瞬熄灭，天花板上俨然出现一条银河，整片的星空配上床铺的顶蓬，就好像特地开着露营车上山、从帐篷往外看一样。
Thor忍不住惊呼出来，像个十岁小孩，其实这不是多难的技术，大概就是Loki选了一块特殊印刷的壁纸，但一想到Hela看到新房间开心的表情，不禁让他微微湿了眼眶。
「只要是小孩子都抗拒不了这个。」Loki伸直了手臂，当初做这张床时他就设定Hela长到十二岁、而且可能跟Lucky同床、或带朋友回家开睡衣派对的情况；事实上这张床比他想象中还大，大到塞进他和Thor只是有点拥挤。
「真的好像去露营喔。」Thor哽咽地说，其实他不太清楚自己为何落泪，想到Hela高兴的神情已经不是主要的理由，有很多画面和回忆塞在他的脑袋里，美好与不美好的，这一瞬间全都爆发了出来。
他先是大口吸气，然后鼻音越来越重，最后终于无法自制的哭了起来。
「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我……」眼泪决堤，不断往下滚，Thor一边道歉，一边想着还好床垫上的防污封套还没拆，
「……有什么好对不起？」Loki回话的音调也怪怪的，似乎也被Thor的情绪感染，光线不甚充足，但Thor看见大颗的泪珠在漂亮的绿眼珠下面滚动。
「那就走啊。」Loki突然伸出手，握住Thor，「走，我们就去露营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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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.
想說幾件事。
第一件，留言請注意禮貌，大多數的讀者都秉持這點互相交流，我真的很謝謝你們。
第二件，這裡不是許願池，不是有人說想看什麼我就必須寫。
第三件，我脾氣不好，但踩到我的底線超過三次才會發作，回不回留言回不回私信是我的自由。〈大多數我是會回的^^〉
第四件，我從不用愛發電，用的是心力、腦漿、新鮮的肝、發炎的手和痠痛的肩頸，還有從上班人生裡擠出來的時間，圈子熱圈子冷，我都出十幾本書了，如果我填完坑沒寫了，這代表我怎樣？繼續寫又代表我怎樣？
抱歉我是真的因為一些事生氣了，謝謝你們的體諒，我也只是個一天只有24小時的凡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