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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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漫渣寫手一枚
THORKI、Hiddlesworth

©周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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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錘基】花_03

直到现在,索尔才真正的见识到这个世界。

他被关押的地方是一个圆顶帐篷,外侧的布面上绣了好些图案,多半是他叫不出名的花花草草,放眼望去,这样的帐篷延绵了一大片,坐落在狭长的山谷里。

空气很干燥,冰冷且干燥,远处耸立着山脉的影子,蓝紫色的阴郁天幕里,悬着两个镜面似、左右对称的月亮,群星像是往下坠落一样,拖曳出伤痕似的黑色星河。

不,或许不是月亮,而是某种行星的倒影。

索尔走访过许多地方,此处的确不是他熟悉的九界,更不是他所熟悉的阿斯加德;勉强说起来,也许知有化外之地的萨卡星会出现这种疯狂的星象。

“为什么放开我?”索尔活动手脚,好奇的左右张望。在他心里,或许期待着挚友对自己有一丝丝的记忆。

“别以为你的笑话很好听,不是上头吩咐,我也不敢放你出来。对了,别轻举妄动,你的背后可是有──”范达尔指指后颈,指的应该就是那根可以取人性命的锥刺吧?

索尔忍不住摇头,嘴角浮起笑意。对阿萨神族来说,被刺入延脑根本无法构成太大伤害,他们的身体素质远远强于九界其他人种。

难道这个叫”阿斯加德”的地方,住的不是”阿萨神族”吗?

他所看见这些合自己亲人、挚友并无两样的人,竟然不是阿萨神族?

又或者,他们还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?

 

“有什么好笑的。”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,索尔的心跳突地漏了一拍,洛基从另一个帐篷的顶端跳了下来,轻巧地犹如鬼魅一般。

和他一道跃下的还有一只巨大的鸟,鼓起全身刀片似的羽毛,喉咙里发出凶狠的嘶嘶声,挡在洛基的前方。

“……乖乖,这家伙可真亲切。”范达尔退了几步,似乎忌惮发怒的猛禽。

“维德佛尔尼尔,不要紧的。”洛基伸手格挡,示意大鸟别再往前;大鸟没有再往前跨,可也没有因为洛基的安抚,而停止威吓的动作,牠变本加厉地擎起了翅膀,将原本就庞大的身型撑大了两倍,像是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野兽。

“我是索尔,索尔‧奥丁之子,我没有恶意。我来自阿斯加德……可是,似乎不是这里……”无比别扭的自我介绍,索尔挤出最没有威胁性的笑脸。洛基看他的眼神还是很陌生,但总算不是充满敌意了。

此处位于聚落的边缘,再走几步就是低矮的杂木林,一些士兵模样的人隔着几步把守着,除了篝火燃烧的劈啪声,隐约传出争吵的人语。

“我来自阿斯加德,一个已经被毁灭的星球,我们亲手葬送她的……我不知道你听不听的懂,我是说,我们,我,还有你,洛基,我们……”索尔语无伦次地说,他也很想好好表达,但是一看到那双绿色的眼睛,他就忍不住了;仅存的一只眼睛流下无法定义的泪水,他说不上自己是喜是悲。

“够了,我不是来看你哭的。”洛基莫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,“海拉已经知道你们不是吞噬者了,明天一大早你就带着那女孩滚吧,滚远一点。”

“什么?”内心还没纠结完,索尔突然就挨了一计软钉子。

“你不问我是从哪里来的吗?”遑论他对这个世界的好奇,残存的以太、重启的彩虹桥、这些年他经历的孤单与委屈……这些台词,至少让索尔好好讲完啊!

“一点也不重要。滚吧,我们没有多余的粮食。”洛基瞇起眼,丝毫不顾索尔的眼泪。

“不!你不能赶走我!我是阿斯加德人,是你的哥哥,奥丁和弗丽嘉的儿子……我是……”他扑了上去,抓住洛基的一支袖子,范达尔来不及阻止,索尔背后的尖刺和维德佛尔尼尔的尖喙同时发动。

痛是很痛。

索尔伸出空着的那支手,用力一拔。

血淋淋的锥刺从他的身体里取了出来,而巨鸟维德佛尔尼尔竟也停止了攻击。

洛基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的变化,他惊愕的伸出手,扶住索尔鲜血淋漓的后颈。

他的指尖虽然冰冷,却不是死亡的温度,呼吸的频率随着胸膛微微起伏着,颈侧的脉搏也在跳动,他是活生生的。

意识到这一点,索尔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。

他受的伤并不重,跟早先时候的头疼比起来,这根尖刺造成的算是慈悲了。

似乎不想引起骚动,洛基抬抬下巴,要范达尔把人给抬回帐篷里;他咒骂了几句,将沾满血的手抬到鼻头嗅了嗅,眉头皱了起来。

“真是个疯子。”考虑了一会儿,洛基带着水和药草踱了进来,索尔的笑容没停过,彷佛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。

他拆了索尔身上所有的束缚,开始清理伤口,更多的污血染上湿布,沾上洛基的手,他的表情也越发困惑。

“你到底……是什么人?”

“索尔‧奥丁森。奥丁和弗丽嘉的儿子,也是你的哥哥。”索尔握住正在给他敷上草药的那只手,用仅剩的一只眼看着洛基。

“不只是这样的……”洛基别过头,微弱的光线映着他的侧脸,并没有挣开索尔握住的手。

 

你记得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吗?

 

日出,金红色的光芒从远山的另一头染了过来,绿绒似的草原和苍青色的天空同样抢眼。

索尔睡了好一会儿,他睡的战战兢兢,不断惊醒,确认过自己不是在恩巴库终年冰封的雪山上才敢再度入睡。

帘幕已被掀了起来,外头的人,天还没亮之前就在干活儿。

他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脸庞──多半是他喊不出名字、却在金宫服侍皇家起居的女官一个个穿着宽大的袖袍,或给牲畜挤奶、或在帐棚外的篝火堆上煮食……

多么奇异的感觉,他想。

还没搞清楚这里究竟是哪里,拜托别是梦吧,也别是东尼‧史塔克或黑豹他老妹发明的什么拟真装置,看堂堂的雷神因为眼见故人而流泪非常无聊,而这几年来,他流泪的样子也早就有很多人看过了。

“睡的还好吗?”母亲和记忆中稍有不同,没有繁复的礼服和精心梳整的发型,她穿的十分朴素,一头未梳理的金发瀑布似的垂在身后,装扮和那些正干活儿的女官们没什么不同。

索尔愣愣地看着弗丽嘉,仅剩的那只眼,还是毫无意外地流出泪水。

“真是个奇特的孩子。”弗丽嘉笑了笑,伸手摸了摸索尔的脸颊,”真奇怪,明明我没见过你……却觉得跟你很熟悉似的。”

“所以洛基昨天就因为这个理由解开他全部的束缚?”海拉从弗丽嘉身后出现,拢了拢母亲的长发。

“别顶撞萨满巫师的直觉。”她轻轻抓过海拉的手,握在自己的手里,”就连我这个前任的女巫,都认为这孩子和我们流着相同的血脉……还有了,跟他一起出现的那个女孩。”

“……那当然了,我可是奥丁之子。”虽然还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,但光是看到久违的母亲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,索尔就连说话都颤抖着。

“噢,是的。”

阳光垄罩的面积越来越大,金色的光芒衬托蓝的不真实的天空,弗丽嘉笑地眼睛几乎瞇了起来,”如果不是奥丁,我们根本没办法在这片土地上生存。”

“……请问……我可以出帐篷走一走吗?”

索尔已经放弃在现在的情况下去弄懂这一切,如果是梦,他终究会醒,如果不是梦,也别急着去要一个解释。

在弗丽嘉的应允下,他走出了帐篷,沐浴在微热的光芒里,脑子一片空白,眼泪却无法克制地往下掉。

“阿斯加德真美,是吗?”弗丽嘉跟在他身后,海拉早已不见踪影,这些人对索尔松懈的程度超乎他的想象,仅仅凭依洛基的一句保证,他们就毫无悬念地将这来路不明的家伙当作自己人。

希芙适应的更夸张,她坐在草坡的大石上,早就换上这里的服装,融入的很彻底。

“妳不觉得奇怪吗?”索尔低声问了一句。

“才不会,我觉得这里就是我家,我就是这里的人。”希芙的眼泪擦了又擦,索尔也是,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,该死的生理反应停都停不下来。

“在这个世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。”弗丽嘉依旧笑的温柔,”不是只有你们凭空出现的例子。”

索尔和希芙对弗丽嘉投以疑惑的眼神,美丽的妇人轻轻将头发挽了一个结,整齐地披在右肩。

“好了,请一起来用早餐吧,总之,欢迎你们回家。”弗丽嘉指了指下方一个巨大的帐篷,许多女官忙进忙出,应该就是部落里的集会所了。

索尔擦了擦眼泪,尽管他难以参透弗丽嘉这句话真正的意涵、或他早该死去的母亲真的知道些什么。

他想起来自东方的王说起冥者之国的故事,在九界中自然也有着死亡国度的,然而无论是阴郁黑暗的尼姆芙海姆或是令人向往的英灵殿,都不该像此处,如此的生机勃勃。

他感受着晨间的氤氲,草尖的露水,饱含湿度的空气及青草的香味,穿越低矮的草丛时,叶尖的露水随着人们的经过而震荡摇晃。许多声音,或远或近,从远处了山峦传过林地、传进了这片山谷,这让他想到边境线外的瓦干达,原始却充满生命力的地方。

面对这样的景色,索尔失神了一会儿,等他发现有道扎人的视线往自己身上射过来时,洛基正靠在大帐篷的入口处看着索尔。

他穿的不像昨晚那样简单,一席刺绣精美、黑银交织的布疋扎在腰上、拖曳到地面甚至他的身后,腰间,各色宝石串成腰带及缀饰,只要他稍微挪一下身子就会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。

他的黑发长至腰间,比索尔熟知的、任何一个时期的洛基留的都还要长,发流间拉出几股细细的辫子,串上鸟羽或宝石的装饰;然而,相较于各种华丽饰品点缀的长发及下半身,除了肩上那条连头一起被剥下的完整狼皮,他的上半身几乎是裸露的。

“希望海拉不会杀了你。”他朝索尔挑衅一笑,两颗眼珠子绿的瘆人,然而索尔在意的并不是在自己眼中”装扮怪异”的洛基,而是他看到了。

他看到了。在同样被镶上绿色宝石的狼眼左侧,洛基的锁骨再往上一点,有道巨大、清晰的手印。

虎口、拇指、手掌的弧度,可以轻易描绘想象出手的主人拥有的样貌,尤其是亲眼目睹弟弟是怎么死亡的索尔。

就好像眼前这个黑发碧眼、声音形貌全和洛基一样的青年,气管也被萨诺斯狠狠掐过一样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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